原本川穹随着若白出去游玩，顾晨曦是打算早早睡的，可无奈，灵脉俱碎，翻来覆去都睡不着。对于自己灵脉俱碎这事儿，顾晨曦很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墨夜冥。
一方面，她答应过墨夜冥什么事儿都不会再瞒着他，另一方面，她怕告诉墨夜冥之后他会直接找上潭华燕林。
不可否认，墨夜冥是一位优秀的君主，可每次遇到顾晨曦的事，他根本冷静不下来。说实在，顾晨曦早已分不清墨夜冥对自己究竟是爱还是执念了。
同样，自己对他的感情也早就分不清了。
无聊地躺在后院的藤椅上，翻阅着书册。
“顾少主。”突然一阵清和的声音传来。
顾晨曦掀眸去看，起身，“阁下是……”温尔如翩翩公子。
“在下淮安，君尊帝上座下。”淮安微微点头以示行礼。
顾晨曦曾经听墨夜冥说过，君斯幽身边唯有淮安一人。“不知阁下有何事？”
淮安拿出一个盒子，“前几日帝君冕下去了藏书阁，所以今日应龙白离去寻找冕下的时候只见到了帝上与阁主，叙说了您的情况。
冕下去之前曾拜托帝上照顾您，知道您需要依靠涅槃之火与碧落凕泉重塑血脉，所以帝上让我来给顾少主送样东西。”这么文质彬彬的话语，他多少年没说过了？
虽然在这个世界小公子看起来一副谪仙的样子，可是在家族，
全家族除了那位，谁不惯着他？就连年纪小的小辈都知道这位小叔招惹不得。
就连他也……
顾晨曦一惊，脑仁一疼，“阿冥不知道吧。”白离，真不知道该夸他还是该骂了。
淮安轻摇头，“顾少主请放心，冕下没有几个月是出不来的。”以前，墨夜冥和叶长痕两人一进藏书阁可就是几年甚至是几十年。
顾晨曦接过盒子，“多谢阁下。”这里面会是什么啊？
淮安没有都说什么，虽然平时他可以和君斯幽说说消息，可在这种情况下，即使明知道自己的小公子是爱慕眼前之人的，他也不能说任何好话。
因为，他的小公子不是她的良配，她已有爱人。
“顾少主若是有什么需要的，皆可联络我，”淮安递给顾晨曦一个联络器，“想必，顾少主也不希望在冕下出来之后，您灵脉仍未修复好。”
顾晨曦接下，“自然。”轻笑。
“在下告退。”说罢，淮安便离开了。
顾晨曦看着手中的小盒子，上面的花纹是她从未见过的，只是中间是一朵艳丽的桃花。她很好奇，这位帝上为何独爱桃花？
完全不符合他的气质啊。
把玩着手上的小盒子，顾晨曦并没有着急这就看，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摇摇头回了房间。
半夜，顾晨曦感觉自己身边多了一道冰冷的气息，凤眼微眯，右手腕上多了一个蓝紫色的手环，小蛇的脸还有点儿红，沙哑发声，“回来了？”
“嗯嗯。”川穹糯糯的声音中夹杂着兴奋。
“看来玩得很开心。”顾晨曦已经记不得上一次川穹这么高兴是什么时候了。
蛇头蹭了蹭顾晨曦的手腕，“很好玩，若白神医很照顾川穹。”从那微眯着的蛇眸中便能看出他有多开心。
“你开心便好，”顾晨曦伸手摸了摸小蛇头，“明日我会开始重塑灵脉，你……”
“川穹可以陪在主人身边吗？”小蛇呀咬着下齿，生怕顾晨曦不同意。
喉咙透出一声淡笑，“好。”疲倦逐渐涌上，顾晨曦不知不觉中睡过去了。川穹化为人形，趴在床榻上，“主人，可以一直这么温柔吗……”空澄的蛇眸中满是渴望。
十一年，顾晨曦养了川穹整整十一年，这十一年，有宠，有打，有罚，多数是打罚居多。川穹知道顾晨曦不喜欢他，甚至是厌恶，不仅仅是他，还有整个蛇人一族。
若非为了墨夜冥，她早就将他们赶尽杀绝了。
可无论顾晨曦的目的是什么，她又做了什么，都掩盖不了，她给了蛇人一族一个栖息地，甚至为此搭上了自己的名声。
——
“呦，顾主这是想起我了，这么多年，我还以为顾主把我忘了呢。”吊儿郎当的声音让顾昱珩恨不得现在就离开。他当时怎么会觉得他是个冰山？！
“正事。”顾昱珩启唇。
在顾昱珩面前化出一个人形，一身天蓝色的蜀锦袍，如瀑布般的蓝发披散在肩上，修长的剑眉，如无垠大海般的眼眸，高挺的鼻梁，若是细细看竟会发现他与顾昱珩最起码有这八九分相似！
“你找我能有什么正事？”一张口就毁了这翩翩公子的形象，慵懒地瘫倒在床榻上，“你上次找我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？”讽刺道。
顾昱珩显然是见怪不怪了，“我需要你的碧落凕泉。”
“噗，”那人笑道，“这么多年没找我，一找我就是要碧落凕泉，你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。”
“濯烬。”顾昱珩的声音很冷，带着几丝无奈。
就是这两个字，让水麒麟一顿，笑声戛然而止，讽刺，“我都快忘了自己叫什么了，难为你还记得。”沙哑散漫。
顾昱珩坐在濯烬的对面，扬眉，“岂会忘，五岁那年一个名为濯烬的男人，对不，算不上是男人，是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强行与我契约，还是霸道至极的灵魂本命契约。”灵魂本命契约，这便是把自己和顾昱珩生生世世绑在一起。
“签约过后，我才知道，自己签的竟然是荒古凶兽，残虐的水麒麟。”稀里糊涂就奉上了自己的生生世世，顾昱珩也是无奈。
他是言灵师，修言最主要的便是自身的修养，而自己本身血脉里便是暴戾和残虐，又签约了水麒麟，能修炼到现在也实属上天赏赐啊。
濯烬抿唇，“子凛，你知不知道涅槃之火与碧落凕泉同时用，会付出什么代价。”本命契约，濯烬自然是知道顾昱珩是用来做什么的。
“那是她的选择。”凤眸幽深，话语冰寒冷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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