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道了，东西放下吧，我有空了再挂。”玖雅伸手接过鹿昭手里的塑料袋。
听到鹿昭的声音，十号房间的门被古诺顺手关上，生怕鹿昭多疑的毛病又犯了，到处逛逛再发现屋里躺着三个人，自己和玖雅就又要被怀疑了。
“需要我帮你吗？”鹿昭暖暖的一笑，声音温柔的问玖雅，顺便伸手抓玖雅手里的塑料袋。
“不需要。”玖雅躲开，但手里的塑料袋已经被鹿昭拿走了。
“没事，我还一个小时下班，一会可以请你去吃个早饭吗？”
鹿昭说着蹲在地上，打开塑料袋，挑选着装饰，打量着旅馆内的陈设，研究挂哪里合适。
“原来已经七点多了，你平时这个时候不都要巡街的吗？”
玖雅看向窗外，整条街的人确实都在忙着挂装饰，南瓜彩灯女巫，看久了与民俗街也不是那么违和。
“放柠栀离开。”道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，玖雅吓了一跳，当着鹿昭的面他怎么还敢出来。
转头看去，鹿昭已经晕倒在铜镜旁，道尔此时就浮现在镜面之上。
“你把他怎么了？”玖雅上前伸手去扶鹿昭，确定还有鼻息后，松开鹿昭让他继续在地上躺着。
“只是让他睡一觉而已，我的能力现在可杀不了他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可以控制柠栀？”
“控制柠栀的人不是我，但你可以选择帮我查明真相，还你我一个清白。”
“就你还有清白可言吗？你的手下叛变为什么要怀疑我？”
“古诺的话就那么可信吗？你听的懂妖语吗？我听到的只是古诺在全程撩对方，现在你只有放走柠栀才能知道幕后黑手是谁。”
“比起擅长蛊惑人心，放大别人自身缺点的你来说，我更相信古诺。”
“那你随意，别等到你被灭口时才想起我的好。”道尔没生气，反而对着玖雅邪魅一笑，退回镜内。
“不过你放心，你叛变的那群蝙蝠，绝对会抓住捏碎了给你送回西方的！”
玖雅不服气的踹铜镜腿一下，想讨点口头上的胜利，却把鹿昭震醒了。
“玖雅，你要干什么？”鹿昭睁眼看着玖雅抬起的腿，姿势有点诡异，似乎要踢踹自己。
“我腿抽筋甩甩，呵呵，刚才看到你低血糖晕了过去，我想扶你，结果腿抽筋了。”
玖雅尴尬的甩甩腿，伸手扶鹿昭。
“可能是最近找我大哥太累了，你说的肉雕的事，我见过一个肉雕师，但是疯了，不一定能帮上你，住我大哥病房太累了。”
“那你注意休息，别太累了，一会下了班回家睡一觉。”玖雅借着鹿昭的理由给自己找台阶下，想把他晕倒的事圆过去。
“你能陪陪我吗？”鹿昭伸手抓着玖雅的手，有些疲惫的问玖雅。
“你……你还在上班，东西我会配合扎大妈挂上的，你快走吧。”
玖雅被鹿昭微凉的手一抓，心跳加速了一下，说话都有些磕绊了，古诺撞了下客房门才让玖雅清醒，摆出请的姿势让鹿昭下楼。
鹿昭识趣的下楼，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，一出门就被扎大妈抓了个正着“小鹿，我让你拿的饰品呢？”
“我给玖雅了，她会自己挂上的。”
“但那是用来装饰迎春家的保镖公司的，玖雅不过这些洋节的，反正在街尾，有没有装饰也没人过来看。”
“人偶尔会变的，我再去给您买点去。”
鹿昭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，鬼使神差的就上了二楼，自己都送出去，总不能再要回来吧，只能拉着扎金花再去买新的补给尤迎春。
“端白菜的终于走了，这对苦命鸳鸯也醒了。”
古诺探头出来敲敲门，叫玖雅过去看看。
“醒了？醒的好，送走，送走，留这太危险了，容易出事，他们两个走了，白毛也能送走。”
“啊？你怎么突然开窍了？”古诺都惊讶，玖雅怎么突然不管闲事了。
“二位，趁着这白毛还没醒，给你们指条明路，有多远跑多远，你们私奔吧。”玖雅跑过来给地上坐着的柠栀和淮桑出馊主意。
“你才是白毛，我只是伤了腿，又没伤到头，我有名字茯天才！”茯天才猛的拽下头上的遮盖物坐了起来。
“茯天才？”古诺听到茯天才这个名字忍不住嘟囔了一遍。
“你刚才要拿我琴的事还没完，他们两个必须分手，男的就是个人渣，‘了愿琴’都洗不清的那种，女的念及是初犯还有救，送回去打回原形闭门思过几百年就清醒了。”
“了愿琴是什么东西？”玖雅靠近古诺悄悄的问他。
“茯家专属的缺德琴，专门拆人妖恋，从不相信人和妖有真爱，他的琴一响百邪破除，能很好的预防妖给人下爱情咒，让人沉睡做梦，自己选择要不要和妖继续下去。”
“那他……”
“是人，祖上被妖坑了记仇了而已……”
古诺正说着，茯天才衣服上藏的琴弦已经对准古诺挥了过来，古诺快速躲闪，幸好只是被琴弦划伤了脸。
“管好你的嘴，人与妖都有善恶之分，这男的确实不能托付，我奉劝柠栀公主早些回头，我可以送你回妖界。”
茯天才收回琴弦，装做腿上的伤什么事也没有，走下床伸手要拉柠栀起来。
“你告诉他，我是妖了对吗？”柠栀眼里含泪看着淮桑，打飞了茯天才伸过来的手。
“他必须知道，这样对你们都很公平。”
茯天才幽幽开口冷冷的说着。
“所以他在你制造的梦里选择了什么？”
柠栀站起来伸手想拽住茯天才，被他躲开，柠栀重重的摔在地上。
玖雅这才发现淮桑看到柠栀摔倒，根本没有想扶的意思，反而眼里充满了戒备和恐惧。
这与自己初见他时他的反应大相径庭，当时他谈到柠栀眼里都会闪光，此时就算见到了柠栀他眼里也什么都没有，宛若一潭死水。
难道这就是爱情消失了的模样？这茯天才的手段好是厉害，能让人忘记自己爱过的一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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