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更半夜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，就连月色也变得暧昧起来。
江楚生坐在言海棠对面，用玉葱似的手指拨弄了两下前额垂下来的碎发。
一张完美无瑕，极尽魅惑的俊脸就这样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了言海棠面前。
言海棠心跳开始加速，脸上不自觉染上了红晕。
大晚上的这么诱人，真的好吗？
这么好的机会，她肯定舍不得移开眼，为了能多看两眼俊朗的小郎君，言海棠开始有一茬没一茬的找话说。
“今晚的月色很美啊！”言海棠感叹！
“是吗，好像是哎！”江楚生又撩了一次头发。
言海棠吞了吞口水。
“今晚的风好像有点大！”
“是有点大，冷吗？”江楚生眨了眨细密的眼睫毛，关心道。
“不，不冷！”......绝不能说冷，要不然他会提议两人抱在一起取暖，然后......然后我就彻底被他攻陷到失去理智了，到时候万一再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，那我端庄识礼的人设就不保了。
言海棠如是想。
“其实......”江楚生再次撩起长发。
“没有其实！”言海棠依然没从自己的臆想中抽离出来，只怕江楚生会提点什么要求，便慌忙打断了他。
江楚生满腹疑惑：我什么都没说啊！她这是什么意思？又是在变相拒绝我吗？
“言姑娘不必紧张，江某绝非趁人之危之人，只是江姑娘若是觉得冷，我们可以把火生起来！”他指了指满地枯黄的小碎叶。
“哦，原来是要生火啊！我真是想太多了，他这么正直的人怎么会提那么无理的要求！我就说上天怎么会这么快就顺了我的心意！”言海棠有些失落的腹诽道。
“海棠没其他想法，其实我也觉得把火生起来会更好一些！”言海棠讪讪的笑了笑。
江楚生抽出宝剑在地上旋转几下，枯叶和碎枝杈就聚成了一堆，之后看了言海棠一眼。
言海棠也心领神会，抽出长刀，与江楚生的宝剑撞在一起。
“噌”一声，一刀一剑之间便产生了火花。
火点起来后，深坑的温度渐渐升了上来，言海棠借着火光看向江楚生。
暖黄色的光照映在他无可挑剔的脸庞上，微微上扬的嘴角，洋溢着人性的光辉，让人觉得他就是来人间普渡众生的仙人。
言海棠毫不避讳的看得如痴如醉。
江楚生见有可趁之机，无形中把胸前的三角领口扯开了一些，于是，两边深凹的锁骨就完美的呈现出来。
言海棠又吞了一下口水。
“好热啊！”江楚生再次把衣领拉低，露出了光洁如玉的臂膀。
结实白皙的前胸肌在厚重的呼吸声中起起伏伏。
言海棠开始觉得浑身燥热，自己竟也有想拔掉衣服的冲动。
真他妈的太诱惑了！
江楚生假装低头整理衣衫，内心却在反反复复的做着斗争。
即为自己以色示人感到羞耻，又在焦急言海棠怎么还不动心！
“过来呀，快扑过来呀！要不然我这一天的牺牲都白做了！不，不要过来，要不我这一世的清白就彻底毁了！
难道我要做的不是勾引她，好让她无条件的信任我，然后再把锦衣卫其他人分崩离析吗？”
江楚生心中仿佛有两个人在激烈的争吵，一时之间难分胜负。
言海棠顾不得其他，只觉那不安分的鼻血将要流出，便默默的转过头，点住了穴位，以保留一点尊严。
不能冲动！一定不能冲动！
她强压着心中的悸动，心里默默念起了道德经：
五色令人盲目，五声让人耳聋......
然后眼神逐渐变得清澈，内心也渐渐得到平静，周边一切的一切似乎也变得不那么重要。
言海棠深呼一口气，暗暗感慨：这老子的《道德经》关键时刻还真能救人一命，以后绝不能再小看这些学儒之人！
眼净耳明而人静，言海棠低下头看着烧的正旺的火堆，内心静如止水，然后她渐渐的眯起了眼睛。
江楚生薄唇微张，一张俊脸写满惊讶。
她......她竟然睡着了！
此时，江楚生觉得自己脸上有一万只巴掌在抽打，不敢承认自己在言海棠面前真的毫无魅力。
他找了一堆替自己挽回颜面的台阶。
比如言海棠就是一俗女，她可能就喜欢那些粗俗丑恶的男人。
又比如外界对言海棠的传言有误，她或许本身就不喜欢男人。
但他很快就否定了这个借口，因为言海棠进青楼找男人，是他亲眼所见的事。
到底是为什么，为什么，言海棠连个眼神都不给他？
他从小就自觉长相优越，配得上风神俊朗四个字，他自问在言海棠面前的表现也算正直良善，谦谦君子，可为什么她就是看不上呢？
不，言海棠她本就是个恶贯满盈的大恶之人，这样的人又怎会喜欢跟自己性格对立的男人呢？
他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。
他心底原本纠结不已的防线彻底奔溃，身子软绵绵的倒下来，眼神空洞无神，这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吗？牺牲了色相，竟换不来一个眼神。
次日清晨，火堆燃尽，熹光也只能打到坑里的上半截儿。
深坑里又恢复了昨晚的清冷，昨夜睡得很踏实的言海棠睁开双眼，看着还在熟睡的小郎君，心里欣慰不已。
还好，昨夜把持住了！
没一会儿，江楚生也睡醒了，他选择性遗忘昨夜的不快，很自然的跟言海棠打招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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