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你们，是真的在一起了？”
两公里外，另一家餐厅里。
小周扶了扶眼睛，看着面前的两人询问道。
只见季初然和楚子谦默契地摇了摇头，异口同声道：“没有。”
小周一顿，露出疑惑的表情。
“那刚刚在餐厅……”楚子谦要说那样的话。
闻言，季初然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。
“为了不让我和赫梓辰再纠结下去。”
季初然回答道，与刚刚和赫梓辰对峙时的平静不同，在好友面前卸下伪装的季初然，此刻看起来疲惫极了。
“我和他，是时候该有个了断了。”
季初然有些微微颤抖，“他已经有了家业，而我也有必须该去承担的责任，有该做的事情，所以我不能再把精力放在这些地方，不能再……”
说到这里，季初然忽然一顿，随后缓缓说道：“不能再让爱情占据我全部的心情，全部的喜乐与悲伤。”
因为一句话一个眼神辗转反复的夜晚，她不想再经历了。
小周闻言，先是静默了几秒，而后才开口道：“那份存储卡，我会尽快修复好的。”
他知道自己本不是个擅长安慰的人，在听到季初然说他们没在一起的时候，其实他心里忍不住开心的。
但是季初然接下来的话很明显的表明，她现在并不想继续接触感情了。
那么他能做的，就是尽自己的力量，在可以的范围内去帮助季初然，让她多开心一些。
“好，小周，谢谢你。”
季初然弯了弯眼角，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开心一些，
但是就在季初然露出笑容的瞬间，她突然发现有什么东西从眼角流下，顺着脸颊，低落在桌面上。
小周看着那滴泪水，楞在原地。
“我，对不起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……”
季初然匆忙抬手擦去眼泪，却发现着不知道为什么会越擦越多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季初然说着，不知道是在向谁道歉，她用双手捂住脸，声音呜咽。
“可我真的不是骗子……我明明从来都不想伤害你的……”
季初然哽咽着，眼泪还在无声地流淌。
楚子谦坐在她身边，没有说话，而是扶住季初然的肩膀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。
餐厅里有人在弹奏钢琴，是《梦中的婚礼》。
季初然模模糊糊中突然想起来，还是高中的时候她和赫梓辰一起去听音乐会，在台上有人弹奏这首曲子，一曲完毕，她已经泪流满面。
赫梓辰坐在她身边，冷漠的少年在这一刻变得慌乱，问她怎么突然不开心了。
那个时候她怎么回答的来着？
“没事，只是觉得，这首歌虽然叫梦中的婚礼，但或许并不适合在婚礼上放呢。”
女孩如此说道，杏眼里还泛着水光。
“因为我听到的感情，是一种无望的等待，无望的爱，永远在梦境里徘徊，我是这样觉得啦，当然只是我个人看法而已。”
女孩摆了摆手，笑着说道。
但少年的表情却严肃起来，他握住女孩的手，正处于变声期的嗓子里，带着些许沙哑。
“季初然，我永远不会让你经历这样的梦境。”
话音落地，女孩愣住，随后勾起一个大大的微笑，重重点了点头。
“嗯！那你要记得哦。”
赫梓辰，你还记得吗？
季初然从回忆里抽出神来，看向那架白色的钢琴，呆呆地想着。
你没能阻止我陷入梦境，没能把我从梦境里救出，这一次，是我自己挣扎着逃出来了。
季初然缓缓闭上眼，如此想着。
是时候该醒来了。
从无望的等待，无望的爱。
赫家。
二楼。
季衍文躲在柱子后面，悄悄观察着刚刚回来的赫梓辰。
对方已经在沙发上坐了很久了，任别人怎么叫都不理。
刚刚林婉婷试探靠近询问了几句，结果被对方当做不存在一般给无视了。
季衍文摸着下巴，思考自己现在出行了可能性。
他约了补习班的女生，说好了两人要一起去图书馆里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来着。
刚刚在房间他把这件事告诉自己兄弟赫皓轩时，正在看书的赫皓轩头也没抬地回了一句：“怕不是想去隔壁的电动城里遨游吧。”
气的季衍文立马从床上跳下，故意作出凶狠的样子，结果只是只发怒的小老虎。
“你不懂！电动的创造就是这个世界的奇迹！”
说完这句话，季衍文哼了一声，不再理会他这没情趣的哥哥，从房间里走出来正准备下楼，就听到“砰”的一声大门被大力打开，赫梓辰迈着长腿，阴着脸走了进来。
往沙发上一坐就是半个小时。
季衍文被吓得立马躲在柱子后面，直到现在也不敢出去。
他对这个自己这个心情阴晴不定的冰山爹地，季衍文心里还是有点阴影的，对于被打屁股的阴影。
毕竟连妈咪都没有这样对待过他好吗！
季衍文想起之前的那几个落下屁股上的巴掌，加上现在苦苦等待的半个小时，只觉得有一把怒火在胸口猛地烧了起来。
他等不了了！
季衍文从柱子里走出来，迈着坚决的步伐，朝楼梯口方向走去。
小短腿哒哒哒地来到了楼梯口，季衍文朝楼下的人深深看了一眼。
随后“哼”了一声，扬起小脑袋，毫不犹豫地直直略过了楼梯，才着笔直的路线，回到了房间。
赫皓轩听到声音，抬头看去，随后挑起了一遍眉毛，无声地询问着季衍文怎么还不去。
“那个，你能不能和我一起下去。”
季衍文开口道，表情悲绝。
他根本不敢一个人下去好吗！
赫皓轩没有回答，而是直接放下手中的书，起身朝门外走去。
“赫皓轩！你真是个好人！”
季衍文知道对方这是同意的意思里，皱成一团的小脸蛋立马舒展了。
赫皓轩无奈地看了他一眼，摇了摇头。
楼下。
赫梓辰抱手，看着面前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两个小团子，眉头皱起。
“干什么？”
赫梓辰问他们，声音透着沙哑，
两个小团子对视了一眼，季衍文咽了口口水，开口道：
“冰山大叔，你是不是不开心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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