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林接过了丹药，没有拒绝、没有推辞、也没认为是理所当然。
他说：“谢谢，这是什么丹药？”
纪连摇摇头，她也不知道。
陈林脑子里有甲商在说话，他说：“这叫正阳丹，是仙界模拟制作出来的丹药，药效跟万灵之地人皇级方士炼制出来的一样好，你尽管吃吧，青录虽然爱恶作剧，但是对待生命的态度很严谨的，他只会让人生，不会让人死。”
陈林轻轻点头。
甲商说：“开始吧，吞服丹药后坐下运转《天宝开物功法》，我为你护法，省得这小姑娘身上出什么岔子。”
陈林没回答他，有片刻的思考，然后转而对纪连说：“能不能请你为我护法？我服用丹药冲击瓶颈时很可能处于疲弱状态，不能受到外界干扰。”
纪连瞳孔微不可察地放大了，她笑着点点头，说：“可以。”
陈林说：“谢谢。”
然后他又在心里对甲商说：“帮我盯着点，但凡有意外立刻叫醒我。”
甲商哈哈大笑，说他：“有脑子，是个坐王座的苗子。”
陈林打开瓶子，里面有三颗丹药，他没把这个数量告诉纪连，默默问甲商说：“吃多少粒？”
甲商说：“一粒就够了，青录的东西，贪多无益。”
陈林取出一粒正阳丹，服下后，盘腿而坐，开始运转功法。
陈林服下的丹药，瞬间褪去了外衣，变成压缩致密的元力药引。
陈林在甲商指导下，用元力反复冲洗药引，然后元力携带药力在经脉间滋养周身。
当经脉强度逐渐增强，元力也就越磅礴，就像人的的肌肉，肌肉越强健，力量就越强。
日不知时，时不知日。
陈林不知道过去了多久，只等到这粒丹药越来越小，直到药效消失。陈林长出一口气。
睁开眼睛。
纪连坐在他对面，看着他，说：“感觉怎么样？”
四周只有石壁，一切顺利。
陈林说：“好了。”
他施展元力，元气场扩散开，一股磅礴的威严充斥着整个石壁。
纪连说：“恭喜你，突破千斤关卡。”
陈林：“也谢谢你为我护法，这个给你。”他把丹药瓶子递给纪连，“里面还有两粒，每次至多只能服用一粒，你应该也在这个关头了，对你有帮助。”
纪连没有伸手，她说：“既然送给你了，那就是你的了。”
陈林：“那我再把它送给你，拿着吧，再推辞的话我就把它放在这里。”
纪连：“别。”她伸出手接过，攥在手心里。
陈林说：“我帮你护法。”
纪连点点头，拿出一粒丹药，服下后坐在地上运转水兵令功法。
陈林感觉周围水汽弥漫，渐渐有白雾从她身上散出来。
陈林隐隐约约看见白雾中正在排兵布阵，长蛇阵、鸳鸯阵、伏虎阵慢慢变化。
这功法真稀奇，陈林想。
甲商说话了，他在他脑子里说：“好小子，进步不错。既然你已经突破千斤手了，那我就奖励你一个功法，很适合你。”
陈林说：“有好东西不早点拿出来。”
甲商：“早点拿没用，你的实力不够。”
陈林：“你手里还有多少没拿出来的好东西？”
甲商：“这几千年来收集了不少，等你实力提升了，我慢慢给你，可都是好东西。”
陈林：“这次是什么？”
甲商：“这个功法叫’神行术’，比你的凌波步不知道要强到了哪里去！这可是真真正正从别的宇宙上古遗迹带来的功法。我把功法交给你，这小妮子修行期间你先看看。”
陈林脑子里蹦出一篇功法口诀来，还有配图讲解功法具体的细节。
神行术确实比凌波步厉害，修炼到大成时，甚至可以实现短距离的瞬间移动！这可是天大的功法！
陈林一边理解功法，一边盯着纪连，防止她修炼时出现什么岔子。
陈林反反复复看了一遍又一遍功法，对神行术的理解不断加强。
纪连轻吐一口浊气，白色雾气慢慢消失，千斤手的元气威压慢慢散出来，又慢慢收回去。
纪连脸上挂着一丝笑意，说：“谢谢你。”
陈林站起身，说：“咱俩这会净来回说谢谢了！别客气，咱们该回去交工了。”
纪连把丹药瓶交给陈林，说：“还有一粒，你拿回去。”
陈林摆摆手，没有接她的话，看看地板那个开口，下面密室的水已经退了。
陈林说：“走吧。”他跳了下去，纪连只好收起丹药，跟着一起跳下去了。
出去的大理石通道口已经开了，陈林冲着通道口喊了一声：“喂！顺绳子下来，收工了！”
从外面扔进来两条绳子。
陈林和纪连拽了拽绳子，那头得到信号，把俩人拉了出去。
外面已经近黄昏了，衙门捕头急得像蚂蚱似的乱跳，看见陈林两人出来，喜得脸上开了花，忙跑上来问纪连：“怎么样？”
纪连说：“已经完工，把坑填了吧。”
捕快给同事们招了招手，大喊了一声：“收工了！”
纪连和陈林回到白虎堂交了工，俩人编了个理由解释他们为什么下去这么长时间。
张子栋没有过问太多，检查了东西，放他俩回去了。
***
纪连回家时候，站在门口犹豫了很久，她自从被陈林反制刺杀失败，她的心里就有了一个疙瘩。
可她终究要回去的。
教堂门打开，纪全锦依然坐在原位，他听见门开的声音，嘴里停了祷词，转头看着女儿，笑得少见。
纪连的表情说明了一切，她缓慢的步伐也证实了她表情里透露的信息。
纪全锦的脸拉了下来，头也转了过去。
他轻轻淡淡地说了一句：“回来了。”
纪连走到父亲面前，跪了下来，低着头，以忏悔的姿势说：“父亲，我失败了。”
纪全锦：“突破千斤了？”
纪连点点头，从怀里掏出那瓶丹药，说：“还剩下一粒丹药。”
纪全锦伸手接过来，打开往里看了两眼，说：“还是失败了？”
纪连啜泣引着肩膀抖了两下。
纪全锦没再说话，也没再看她，他叹了口气，突然起身，往教堂外走去。
留下纪连久久跪在十字架神像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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