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楚平点头，“如果能沐晞去说，自然还是她出面比较好。
老夫毕竟是个男人，说这种事不合适。
翊王府又没有个女主子，所以你也不方便去说。”
吴姨娘欢天喜地，“谢谢老爷、夫人。”
-
第三天，沐楚平直接子时就去了水月医馆。
天阴阴的，下着蒙蒙小雨，可能因为天气原因，也可能是时间早的原因，排队的人不多。
他到时，是第三个。
管家兴奋地差点没蹦起来。
“老爷，这次咱们总算排上了。”
沐楚平心头也有了喜悦，感觉压在胸口的石头突然就没了，心中敞亮许多。
“好好盯着，别被人插队。”
“是。”
沐楚平这次准备充足，特意乘坐的大马车，马车里铺着褥子、放着薄被。
虽然因为头疼睡眠不好，但也能断断续续小睡一会儿。
只希望水月姑娘今天能来。
可能水月听到了他的心声，天大亮时，终于来了。
等了三天的管家隐隐有些激动，“老爷，水月姑娘来了。”
沐楚平坐起，整理身上的衣服。
很快便轮到他。
管家扶着他进入医馆，他才第一次真正见到传说中的水月。
出水芙蓉，都不能足以形容她的美。
更没想到，水月竟然这么年轻，看起来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。
如果放在以前，他绝对不会相信她会医术。但现在，他不得不信。
连沐晞那样比鬼还恐怕的脸，她都能医好，这世间还有什么她医不好的？
沐晞先是瞥了管家周福一眼，“来排队了？”
周福还指望她给老爷看病，自然是低三下四地赔笑，“是，不到三更天就来排队了，总算排到了。
水大夫，这是我家老爷，头疼好几天了。”
沐晞冷笑一声：“早这么有礼貌，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事了。
那天那位趾高气扬的夫人怎么没来？”
听一个毛头丫头如此形容杜婉容，沐楚平脸色很难看。再怎么说，杜婉容都是将军夫人，而眼前这个小丫头，不过是个小小的平民，一点规矩和礼貌都没有。
周福也是脸色一僵，赔笑，“夫人在府中忙事情。
水大夫，您给我家老爷诊脉吧。”
“好。”沐晞眼皮抬了抬，“伸腕。”
她的手摸到沐楚平的脉上，稍倾，便收回手。
沐楚平急切地问：“水姑娘，可能立刻治好？”
“那是自然，不然我也没必要开这家医馆。”
沐楚平心中狂喜，“那还请水姑娘及时为本官医治。”
沐晞用指尖轻轻点了点桌子，“水月医馆的规矩，医治之前，要先付足够的诊金。
不然，我治病见效快，万一有不付钱就跑了的怎么办？”
周福问道：“多少银子？”
“不多，二百五十两。”
“什么？！”周福惊呼，“这么多！”
沐晞状作惊讶，“二百五多吗？
我这里看病，很多人五百一千都不在话下，二百五已经是看在沐大人是将军的份上，特意优惠了。”
沐楚平眉头紧皱，“二百五？
水姑娘是在骂本官吗？”
沐晞似这才意识到数字有问题，“真不好意思，我只顾让钱了，没注意到。
这样吧，二百六十两，如何？”
周福不乐意了，“怎么还越让越多？”
沐楚平开口，“二百两！”
“呵！”沐晞轻讽，“堂堂将军，这么点银子也要讨价还价吗？
刚才的二百五已经让到最低价，你们迷信寓意，我才提到二百六。
是我的问题吗？
京城医馆极多，名医更多，并不是非找我医治不可。
其实，将军可以请别人，而且其他大夫收费也低。”
她做了一个向外请的手势，露出营业式微笑，“请叫下一位。”
“老爷……”
周福询问地看向沐楚平。
沐楚平面色阴沉，“回去拿钱。”
因为没想到需要这么多。以为只是头疼，要的诊费再多，一百两银子也足够了。
谁知……
没事，一切等治好了再说。
“是。”
周福应下，出去。
沐晞倒了杯茶，慢慢品茶。
沐楚平头疼地捂着脑袋，“管家已经回去取钱了，沐姑娘可以先给本官治病。
钱不会少了你的。”
沐晞淡淡道：“那不行，不能坏了规矩。
就像你们行军路上，也有自己的规矩。凡事一板一眼来，坏了规矩，就会引发不好的后果。”
沐楚平阴沉沉看了她一眼，这丫头真会说大话，治个病而已，跟行军有什么关系？
然而，没有办法，他也只能忍着头疼，等周福过来。
周福回来得很快，还带来几十个男丁，候在外面。
“老爷。”
他冲沐楚平轻轻点了下头，以作暗示。
沐楚平接过钱，推给沐晞，“二百五十一两。”
“呵。”沐晞无语地笑笑，把钱收下，“比二百五只多了一两。”
沐楚平黑着脸道：“请水姑娘医治。”
沐晞张开双手，在他太阳穴处悬空，轻轻注入了几丝愈合力。
然后便收回手。
沐楚平惊讶站起，晃了晃脑袋，惊奇不已。
竟然……真的好了！
竟然能好这么快！
外面那些大夫，都是庸医吧！
短暂的惊奇过后，沐楚平脸色一变，喝道：“来人，把水月给本将军抓起来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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