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运气不错,刚刚错过了一次体验生死危机的计划。”王修扭头看回紫女,“我还有其他的事情,待会回来。”
没想到在王宫等待玉停,错过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,现在必须加快速度才行。
紫女并没有多问王修要干什么,只是轻轻点头。
惊愕过后,韩非这才揣测起了王修的身份。
一身黑袍,眉星似箭,俊朗不凡,似乎刚才的琴声跟这人有关,实力不凡的高手,难怪紫女姑娘会喜欢他。
交代了紫女一声之后,王修立即闪身离开了这紫兰轩,必须要提前在其威胁到胡夫人之前,将那个兀鹫除掉才行。
王修离开没多久,房间的门再次被人打开,这是这个人明显有些暴力,嘭的一声,卫庄面无表情的脸出现在那里。
刚刚定神的紫女和韩非都被吓了一条,不约而同地看向卫庄。
卫庄看了他们一限,笔直地走进去,道,“我在毒蝎门地牢,找到一个被关押的人,已经带回来了。”
韩非的眼睛转了转,“我猜……和百越有关?”
“没错。但是有点很奇怪,这个人似乎是凭空多出来的。”紫女不解地看着卫庄,“多出来的人,这是什么意思?”
卫庄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,在卧榻上坐下,淡淡地说,“整桩案子的每一个环节都已经对上号,但是这个人却不在其中。”
韩非垂眼思索片刻,眼神中忽然闪出一抹敏捷的光,“我之前查阅百越卷宗。正在困惑呢,整件事情的前前后后,刚好少了一个人!不知道毒蝎门J地牢里的这位客人,是否正好是百越拼图的最后一个碎片?”
言毕,韩非拾手一指,锐利的目光看向敞开着的房门,门外的阴影中,露出一块肮脏破碎的衣角。
紫女眯着眼睛笑道,“人都带回来了,你直接问不就好了?弄得这么神秘分令的,还摆造型呢?”
韩非本来想要帅,被紫女这么一说,突然觉得很尴尬,手不自觉地挠了挠头,“破案前,不是都要这么说两句的吗?”
紫女不以为然,挑眉轻笑了一声。
那门外的人缓缓转过身,一步一步走了进来,他的手里拄着积校,向传着的背就像一块巨大的石头,压得他的拐枝都在颤抖。
他的步子很小,脚上活满污泥,喉咙里不时发出鸣咽的低吟,似乎那场大火让他变得更加不像一个人了。房间明明不大,但他好像花了很长时间才走到韩非,卫庄和紫女面前。
“如果我没有认错,你是先任右司马李开?”
韩非说话的时候,那人已经双膝跪地,低下头,用沙哑的声音行礼道,“公子韩非。”
韩非向前倾了倾身,“李大人刚刚经历生死磨难,受苦了。”
李开垂下眼皮。
“李大人这次回到韩国,恐怕不是故地重游这么简单吧?我正好有一事想请教李司马。”
“公子,请说。”李开的手有些颤动,他稍稍用力定住,而后抬头看着韩非。
韩非的神情变得认真起来,但他尽量让这种认真看起来不像在审问一个犯人,而是平常的说话聊天,所以他语气温柔,嘴角带着微笑。
“李大人当年出战百越的时候,是否结识了火雨山庄火雨公的千金?”
听得韩非的问题,李开没有一丝惊讶,他布满疤痕的脸上多了一丝伤感,黯淡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哀愁。
韩非续道,“当年百越内乱,生灵涂炭,火雨公的一双女儿得我国庇佑,一位人宫伴随我父王左右,另一位与左司马刘意结为夫妇。”
李开并未搭话,只是静静地听着。
“一个月前,胡夫人在戏院见到一个下等奴仆,此后便心神恍惚,这个下等奴仆……想必就是你吧。”
韩非一语落地,李开原本已经镇定的双手又开始颤抖起来,他没有隐瞒,也没有回避,像个不愿意再保守秘密的哑巴一样。哽咽地点了点头。
他闭上眼睛,那段如梦境一样美好的记忆便扑面而来。
灿烂的阳光下,干净的凉亭中,他穿着坚固的错甲,披着鲜红的披风,英姿飒爽,意气风发。
他将一个红色的吊坠送给眼前的女子,那女子长发重肩,面若桃花,带着羞涩的微笑从他手中接过。
“这是火雨玛丽?”
“火雨马周集天地灵气,唯的缺点就是难以雕琢,我此行特地命人去寻了一位隐世巧匠,可惜,他只肯为我雕枚……”
女子的脸泛起抹红晕,“这……这是你特意为我做的?
他点点头,牵着女子的手走出凉亭,在那片开满荷花的池塘边散步,走过青石板,越过木拱桥,许下了一生的诺言。
两情相悦,火雨定情,本该是一段令人淡慕的佳话,只是他后来才知道,那日的温情细语,竟然被躲在暗处的刘意偷听了去。如今回想起来,那大概是这一切灾难的源头。
在随后几天的战斗中,他的军队陷人重重包围之中,不仅有百越的敌军,更有莫名出现的江湖杀手一断发三狼。
这臭名昭着的三兄弟,为了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。李开的军队一时间难以招架,随即派人去向左司马刘意求援,但是他们最终也没有等来援军。
李开还记得,他身中数箭,倒在血泊之中的时候,身边都是将士们的尸体,鲜血渗入泥土,染红了好大一片主地,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脱之气。
他无力地睁着限,心中惦念着那个他深爱的女子,脑中回忆起他当初许下的诺言。他不甘,因为这个誓言,他似乎这一生都无法兑现了。
他的眼睛终究没有闭上,天空,已经失去颜色。
“你为何要回来?”
韩非的这个问题将李开从回忆拉回了现实中,似乎他也在同自己,为什么要回来?
为什么要回来?
因为在这个国家,在这个世上,他还有牵挂。
韩非起身,在李开身边来回踱步,“你阵亡的消息传回来后,刘意掌握军权,一人独大,连当年火雨公的女儿也下嫁于他。一个月前,你伪装成下等奴仆去见了胡夫人,不久之后,左司马刘意便死于自己府中......”
韩非停下脚步,转身面对李开,问,“你不觉得太巧合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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