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不就是算到了大哥性子好，不会拒绝吗！”
谢蓁一脸愤恨的看着谢听澜，看样子是真被这件事气着了。
谢听澜觉得好笑，随口说道：“你跟大哥的感情真是不错，大哥自己没觉得怎样，你倒是先来帮他出头了。”
谢蓁眼神一滞，喉头滚了滚，半晌说：“我就是见不得大哥的大好前程，叫你们给毁了。谢听澜，你给我等着！”
谢蓁放下狠话，转身就跑远了。
毓秀一脸莫名，忍不住说道：“四小姐一个庶出，说话做事，倒像是从二夫人肚子里生出来的似的。”
谢听澜慢步往碧霄院走，说道：“二叔宠妾灭妻，你又不是不知道，亏了二婶不爱生事，否则这二房哪能这么安宁。”
“二老爷也是瞎了眼睛了。二夫人生的虽不如大夫人好，可也是个标志的美人，那个姚姨娘有哪里好，不就是个普通的丫鬟么，何至于二老爷疼到这个地步，难道那姚姨娘会下蛊不成。”
毓秀百思不得其解。
这个问题谢府上下不少人都想不通，二房的姚姨娘普通至极，除了曾经是二老爷的掌灯丫鬟，丢进下人堆里都不是拔尖的。
偏生二老爷宠她宠的要死，要星星不给月亮，放着如花似玉的二夫人不爱，偏要宠姚姨娘。
谢听澜讽笑声说：“二夫人没有宠爱，照样是活的有滋有味，王八配王八，我倒觉得谢鹏程不去祸害二婶，反倒蛮好。”
“小姐说的也对。二夫人有儿子，有娘家，吃喝不愁，晚年也不愁。二夫人也是通透的，想来正是因为如此，才懒的和姚姨娘计较宠爱。”荣氏不是心宽贤惠，而是个心通透的明白人。
“二夫人待姚姨娘的两个孩子也不差，只是平日里不见谢蓁如何尊敬二夫人，没想到她对大少爷倒是上心。”
毓秀说笑道：“怕不是因为二少爷不能做官，所以才去讨好大少爷的吧。”
“也不是没可能。”谢听澜随口附和道。
另一边，气冲冲离开的谢蓁直奔生母姚姨娘的院子。
冲进门便说：“娘！出事了！出大事了！”
姚姨娘正坐在里间绣花，听她咋咋呼呼的，一个没留神戳破了手，慌慌张张跑了出来。
“出什么事了蓁儿！”
谢蓁喝了口水，便把今日的事跟姚姨娘复述了一遍。
姚姨娘心一安，并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事，不过她拧着眉，十分不悦的说：“荣氏怎么回事，这种事也敢就这么应下！”
“就是！这八成是谢听澜给大伯母出的主意，一看就是故意坑大哥的！二夫人脑子出问题了竟然答应这种事！”
谢蓁拉着姚姨娘的胳膊说：“娘，你快想想办法，帮帮大哥啊！大哥一向心善，被人骗了都不知道。”
“这件事不能急。”姚姨娘到底阅历多一些，没有谢蓁那么冲动，“我现在去找夫人说这件事，岂不是很奇怪么。”
谢蓁眼神闪烁，轻声道：“那娘今晚找爹爹说这件事吧，有爹爹施压，不怕荣氏她不听。”
姚姨娘叹了口气，“难啊。此事涉及你大伯母和大伯父，你爹怕是不敢轻易得罪。而且你大哥日后做官，说不定也得倚仗着卫家，如今得罪大夫人不是明智之举。”
“啊！难不成就这么看着大哥被坑吗！”
姚姨娘眯了眯眸，忽然笑了一下，“别担心，娘有一个主意。”
片刻后，丫鬟将谢昊引入房内，欠身道：“二少爷，姨娘就在里间，奴婢先退下了。”
谢昊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，提步走进里间。
姚姨娘和谢蓁，分坐案几两边喝茶，见他进门，姚姨娘放下茶盏，道了一句：“来了，搬个椅子坐下吧。”
谢昊拱手见了礼，拖过一张椅子在谢蓁下首坐下，跟姚姨娘面对面。
谢蓁扫了谢昊几眼，笑着问：“二哥这些日子忙什么呢？我怎么一直看不见二哥？”
“跟着父亲走了几个铺子。”谢昊答完以后，看向姚姨娘，“姨娘找我来，是有什么事？”
姚姨娘笑着说：“是这样……”
姚姨娘先是将谢璟风和谢云程的事说了一遍，然后道：“二夫人糊涂，姨娘生怕大少爷被坑害，可是又不好驳了你们大伯母的面子，所以姨娘想了个法子。”
“昊儿，你不是也想考科举么。娘就拿让你跟着你大哥，浅学一点为由，把你也送到大少爷身边去，你帮姨娘……和二夫人看着点谢云程，他若是暗中使坏，你就帮帮你大哥。你也可以暗中耍一些小把戏，让谢云程别总是缠着你大哥，影响你大哥复习会试。你明白姨娘的意思了吗？”
谢昊心中感慨万千。
这是姚姨娘第一次，没有因为他想考科举，而冷脸歇斯底里的贬低他。
可是唯一的一次，还是为了大哥着想。
谢昊沉默半晌，缓缓点了点头。
不管怎样，他能正大光明跟在大哥身边学，就是好的。
至于姨娘的要求，他会尽量做到。
谢蓁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，忽然说道：“二哥，你可要记着，你的任务是保证大哥能好好复习会试，别让谢云程影响他。你可别趁着这阵子，让大哥教你。你那些小心思，还是早点消了的好！”
姚姨娘也警告道：“昊儿，有些话姨娘说过很多次了，不想再说了。”
谢昊的视线在母亲和妹妹身上来回徘徊，半晌后，从喉中干涩的溢出一声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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